琐事 旧事
两年前写过杨教授两三事,今天突然想起来,翻看了一下,觉得写得有失公允。有时候文字总是歪曲人的本意的。杨教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并不是那种八卦古板的人。杨教授乃名门之后,爷爷曾是张学良将军府上的厨师,熟读历史,为人坦诚。
在这个人才辈出的年代,从东往西的四个宿舍里面,第一间宿舍有整个学校玩dota最牛的人物之一,第二间宿舍有无时不在学习的去斯坦福的同学,第四间宿舍有保研去清华的。唯有我们第三间宿舍是极为普通的。普通到没有学生会干部,没有帅哥,没有保研的,没有不挂科的,没有拿奖学金的。 略微有些不普通的便是杨教授了,杨教授翻看各种道家的典籍或是佛教的经书时,曾向他请教过算命的方法,他把当前中国的各种算命方法和风水学起源分为几类,谈及各家的经典著作便不停歇,我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意思打断。
大四当前,作鸟兽散,大家匆忙来往于实验室宿舍公司,想到大学里面各位可爱的同学便有些不舍,看见学校里的花花草草也觉得比往日可爱,艳俗的山茶花,孤零零的几颗樱花树,臭气熏人的石楠,未成年的桃树都开始变得光彩照人。晚上回寝室,学森路上骑过图书馆时,那一刻,灯火通明。可能是我对这所大学最后的也是最深的印象了。
大学的记忆似乎没有儿时的记忆清晰,我有时候记住的东西能记得很久,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件件往事。担心以后可能再也记不起来了,便打算先写下来,日后写自传也用不得别人帮忙了。
三岁时 隐约记得在一个两层的房子住,院子不大,门对面有个院子,院子里有一位和我妈要好的女人,她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小,以至于多少年后,我已经不认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,甚至怀疑小时候见过她。
四岁时,搬到镇上,住平房,房后是一长方形的较大的人工池塘,中间有假山。山顶有亭台和石阶,池塘干了,只剩下黄土,顶上的喷泉也从来没有喷过。池塘四圈有水泥砌成的护栏,为了节省用料,是中空的,各种图案。中空的围墙被我们掏空,小时候便有着很强的破坏欲望。冬天,冰凌挂在房后的瓦楞上,舌头舔着似乎有着甜味。从那时起便和一群小朋友野着玩,玩沙子,磁铁石,可以玩很久。用粉笔在地上画字,画轮船,画不来更复杂的事物。在幼儿园的第一天,坐我边上的盛同学有点小胖,很内向的我和很内向的他似乎没怎么说过话就分开了,因为年纪太小,他被家里接了回去,于是低我一届,只听说他去了清华大学,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再见上一面。
93年的秋天,初学拼音,按照老师的安排抄写一个个拼音字母,自己搬着板凳在家里门口的空地上写,上课偶尔不注意听讲,于是听错了老师说让抄写多少遍,于是每个字母抄了十页,想这样应该足够了吧,抄字母像玩一样。第二次听错老师说话,只听见老师说话里有放假两个字,于是以为放假便回家了,那个时候显然还没有听前后文的能力。
93年很特别,因为没有人照看,整一个学期去了另一个镇上外婆家所在的小学,那年我还不会用自动铅笔,外婆家隔壁的丹姐姐教我用自动铅笔,很照顾我,到如今在浙大读研究生的她也是很关心我找工作的事情。上学要经过很多田埂和沟渠,雨天便要穿胶鞋,整个镇子上没有水泥路,一条青砖铺成的悠长的小巷子是小镇给我最深的印象。双河镇,斗转星移,昔年的小汉口如今已经并入雷公镇,现在叫双河村。
流经双河的河叫漳水,另外一条河在双河注入漳水,漳水是府河的支流。在古代,在这种小地方基本上没有什么路的,河便是高速公路,从汉口到双河也就两日的功夫,昔日的繁华已不见踪迹,上游的水库使得蓄水期间漳水不过几米宽。镇上的古街和木房拆得不见踪迹,新修好的房子统一的两层,贴上耀眼的白瓷砖。双河的各种故事和传说很多很多,相当部分是来自外公的讲述,相当部分是我日后翻看史书县志得知。双河的女儿台是两千多年前一位地主家姑娘死掉的地方,姑娘出嫁的花轿经过此地,在花轿里生了一个小孩,母女均死在这个地方。
2 条评论:
俺们的故乡都各自面目全非了……
不过还好都记得很清楚,呵呵
每个人会在内心深处恋家的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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